76号悬镜司~嘉权

【靖苏】【霁月归首】 七 初雪红梅逗飞流,琅琊暖阁待贵宾

 

廊州今年的初雪来的迟了些,地上积了二指多深,不算大,一夜小雪后的初霁,虽比下雪时还冷上几分,只是暖阁里的几炉火盆,使得屋内并无一丝寒气,连屋顶都比周围要暖和,雪水滴滴答答顺着屋檐滴落;屋前的红梅脚踩冰峰,迎风傲立,好像向世人炫耀着自己坚强的意志。

“咔”……红梅意志的坚强到底还是抵不过人类腕力的坚强,树顶最漂亮的几支被一抹蓝色生生折断。廊下赏梅的人不由得哀叹“唉……可惜了这么美的画面,飞流,这么完美的构图,就被你这生生的给折了个角,你不懂欣赏就算了,还要破坏。”蔺晨一个劲儿的叹气,嫌弃飞流搅了自己赏梅的雅兴。

五年的时间,足以叫一个稚嫩的少年成长为一个俊朗的青年,老阁主这五年的施药调理,他的心智已经不再是停滞在当年十岁左右,很多事他开始能够简单的理解,言语表达也比以前略微清晰一些。听到蔺晨的话,他只是皱皱鼻子,满心想着才不想给你看的回答道:“给苏哥哥,他看不到”迅速的开门闪进屋内,清脆的关门声警告蔺晨不准进入。

被关门声震了一下,先是一脸嫌弃的表情,好像谁多愿意进去似的,你满脑子就只有你苏哥哥,也不想想当初你被捡回来,是谁没日没夜的救治你,照顾你,那个时候多可爱啊,十岁的小粉团儿,连自己梳头都不会,天天乖乖的坐在自己怀里叫他梳头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帮他换了几次可爱的梳法以后,他就去找梅长苏了;那个时候真可爱的,喂他吃东西,就乖乖的坐着,给吃就张嘴,不给的时候,只是巴巴看着,也不敢张口要,可也不知道为什么,给他吃了几次臭豆腐以后,他再也不接自己给的吃食了,天天窝在梅长苏身边,连看他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;十岁的娃娃,早已会自己穿衣服,可是每次对于轻甲的扣子总是束手无策,梅长苏腕力虚浮,孩子的轻甲搭扣又小又机巧,他无法代劳,只得找蔺晨帮忙,可是蔺晨只是说过他几句短打的罩衣难看,他就自己学会了搭扣,并且每次穿衣服都跑到梅长苏那里叫他帮忙挑选,蔺晨真的是百思不得解,我的眼光就很差吗?这么不来问我?

想起年幼的飞流,蔺少阁主总是会不自觉的又开始痴笑连连,吓得前来禀报的书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最近几年,少阁主这莫名面抽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,开始还问过,是不是要开药,结果被少阁主罚去清扫一个月的上山之路,之后就再也没人敢问了。“禀少阁主,山下来报,最近陆陆续续来了一些陌生的面孔,州府驿馆那边,又新增了20名驿官,昨日雪夜,一些陌生人也悄悄上了琅琊山,只是后来都跟丢了”

听了来人的禀报,蔺晨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,怪笑着回答:“哟~现在的禁军可是长进了许多嘛,还能在我琅琊山甩掉我的人?”说罢整理整理衣袖,又紧了紧衣领,搓搓手,看样子是冻着了,打算进屋烤烤火,伸手开门前,似乎想到了什么,吩咐来人“既然丢都丢了,就不必去找了,叫各角亭提高警惕,这两天上山来的客人,叫他们等着,我心情不好,回不回答问题,看心情,也看诸位的诚意”不等人疑义,便钻进屋内。

屋内的几个炭盆,将药香味炙烤的更加浓烈,这内外的温度差距,叫蔺晨不得不脱了外衫,又怕带了寒气,站在一个火盆边烤了一会儿方才绕过屏风,挑开重重重帘转向内间。榻上那人抱着一个手炉靠着层层的软枕正在看书,身下的地龙里看不清明炭,却叫这内间比屏风外还要暖上几分。飞流坐在对面,抱着一个青色的瓷瓶,将刚刚折下来的红梅分剪枝条,插入瓶中,蔺晨在其身边坐下,飞流似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立即抱着刚插好的梅花跳起来,生怕被抢了去,遂走到那人身边递出手中的梅瓶。梅花映眼,那人放下手中的书,看着飞流手中的梅花“真好看,梅花好看,这瓶子选的也清雅”听到夸奖,并没有高兴,噘着嘴将手中的梅花又往前送了一分。榻上的人轻笑一声:“是,最重要的是,咱们飞流花儿插得更好看,苏哥哥最喜欢。”听到了想听的夸赞,飞流心满意足的将梅瓶摆放在一边的矮几上,飞快的从蔺晨面前拿走了两个橘子坐回到榻边取暖。

那人看看蔺晨,好奇问道:“怎么?初雪耽误了你的客人,今天没生意?”换做平时,这人除了过来催着喝药的时候,其他很少能见到,不是在不知道的地方想方设法的整飞流,就是在前面铜臭熏天的讹诈客人,把奸商的本质发扬光大。今天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他这里。

蔺晨毫不在意被人讥笑两句,伸手拿了个橘子剥了两瓣塞进嘴里才说:“你怎么办,有人这两天就要上山讨债了,你见是不见,哎,反正我是不想你见,就你这身子骨,那里扛得住他折腾,你又骗了他一次,这见了面还不得把你……”嘴里赛这东西,也没妨碍他变着法儿的损人,越说越留不住嘴。

“说什么呢?这里还有孩子呢!”那人说着看了看飞流。飞流一脸疑惑的看看蔺晨,又看看他的苏哥哥,然后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橘子。

蔺晨色眯眯的笑了笑道:“什么孩子?寻常家里,他这年纪,都有娃娃了。”说完,又转头向飞流,一脸流氓相道:“小飞流,蔺晨哥哥教你怎么做娃娃好不好?这样你以后就能当爹……哎呦……你打我干什么?”流氓的话没说完,就被人用手里的书砸在了脑袋上,那人从身后抽出一捆竹简,大有你再胡言乱语,叫你血溅当场的架势“你胡说什么,这也是能胡乱说的?”一边质问,一边晃了晃手里的竹简,掂量着这重量,可能还真的没力气丢出去。

被砸中脑袋的人有些委屈的揉着头,“怎么啦?我可是认真的?我都等了五六年了,他现在好不容易懂事了一些,我真打算慢慢教给他的”蔺晨满心的苦,这些年,满眼都是这个小家伙的身影,睁开眼看到,闭上眼也看到,一开始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是个孩子了,自己保他一辈子快快乐乐,平平安安就足够了,没想到老爹下的药,竟能叫他慢慢的改变了,认字比以前快,理解也比以前强,近两年已经开始看些简单易懂的书了,还多亏拜了位高师,为了教他读书,连病榻上的人,心力都比预想中恢复的要好上许多。这些的转变都叫蔺晨看到了自己的希望。

“你?你有恋童癖啊?”虽然嗤笑着蔺晨,可是却满心的为这两人担忧,想着不能再纠结这件事儿上,总要岔开话题,免得他真的干得出身体力行的教导飞流这种事儿。“都找上来了,还能不见吗?蒙大将军的消息断了两天了吧,估计肯定是发现了,见就见吧,别为难了蒙大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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